眠白树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你为何要发愁

【井白】苦昼短

我自己谈恋爱都不会这么用力了,他俩到底有什么魔力。

就还是和前两篇一个系列的,俩人很丧地进行一些全是尿点的对话。

我太想看小白的正经古装扮相了,日思夜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唉,小白成为我的前进的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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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井柏然/白敬亭

分级:PG

警告:自娱自乐,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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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进门的时候声音老大,白敬亭从屋里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跑出来看,衣服穿得里里外外的,眼看着是已经睡了,一脑袋头发到处乱翘。他这一头自来卷比他的人还倔,起床的时候总像是一个手雷在里面爆炸了,让他自己和发型师都很痛苦,但是井柏然看着就很好笑,于是他就很坦荡地指着白敬亭笑出了声。

白敬亭皱着眉头,抢上去把他的两根手指头攥进手里,凑近他身上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喝多了?”

“是,有点。”井大明星倒挺坦荡的,“喝多了就想见你,我就来了。”他补充说,又灿烂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白敬亭吓得脸上血色尽褪,他先把井柏然按到沙发上去坐着,自己去把整个房子里面能拉的窗帘能关的门尽数拉上关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策划什么谋杀。然后坐到井柏然旁边,捧着他的脸,一脸严肃地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你放心,我还没醉到神志不清,就是有点头脑发热。”井柏然把手盖在他的手上面拍了拍。“我先回了家,一心想见你,就出来打了个车,叫他停在离你小区挺远的地方跑过来的。我穿得像个米其林,围巾也恨不得拉到头顶去了,没人看见。”外面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还飘了点小雪,他就算裹了围巾,脸颊还被风吹得冰凉,但是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手心倒是烫得很。他不松开,白敬亭也抽不回自己的手,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么个尴尬的姿势僵持住了。井柏然的一双眼睛瞧着他不放,白敬亭倒是松了口气,他经过这一吓,本来睡意全都没了,现在一颗心放下来又觉出困,干脆把整个人阖到井柏然怀里去,眼看着像是毛顺了似的小了一圈。

“有病吧你,想一出是一出。”他嘟嘟哝哝地抱怨,用自己好容易抽回来的手在对方的背后猛擂了下。他力气颇大,井柏然被捶得一阵胸肺共鸣,他想着白敬亭刚才紧张的模样,又觉得分外可爱可笑,在人的头顶像个痨鬼似的又笑又咳,白敬亭又不胜其烦地补了几掌,让他安顿下来,自己困劲上来,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眼皮都睁不开了。

“你也是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了。”井柏然感叹道,“我大冷天大半夜地跑了这么远来见你,你先揍我一顿,然后就自己睡觉。”

“谁也没拦着你睡啊。”白敬亭回嘴说,“你一身北风烟雪地进来,我愿意挨着你睡算不错了。”屋里地暖烧得旺,屋主自己就穿了薄薄一层睡衣,夜半来客倒是毛衣棉袄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又是一路跑过来的,少顷就鼻尖渗汗坐不住了。他很不舍得地把白敬亭放到一边沙发上,拍了拍,轻车熟路地跑到人家衣帽间里去换衣服。白敬亭抬起半边眼皮看了他一眼,懒得管他,拿了个靠垫往脸上一盖,一副生死有命的模样。

“你喝多了酒就别洗澡了,我也不嫌弃你。”他稍微抬高声音说,“赏你两平地板睡一晚吧。”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井柏然一边往脑袋上套睡衣一边回答道,“在家洗好了。”

“老胳膊老腿的这么不养生,小心脑溢血。”白敬亭回他,声音低而又低,眼见着就要睡着了。

“你说什么?”井柏然隔了个房间听得不仔细,换好了衣服跑出来看,发现白敬亭在沙发上已经四仰八叉地又睡过去了,靠垫还在脸上盖着,他也不客气,把靠垫拿走就低头亲了一口,白敬亭一巴掌糊过来,他闪得倒快,抱着靠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

“你不要闹,我这困得人仰马翻的,睡觉睡觉。”白敬亭耷拉着眼皮地说,翻了个身,“给你腾个地方。”

“放着好大一张床不睡,挤什么沙发呢。”井柏然简直拿他没办法,连拖带抱地把他给弄进屋里去了,两个人往床上一倒,白敬亭把被一裹赏了他个后脑勺。井柏然叹了口气,心想这世界上居然真有能把热恋期活生生过成七年之痒的人,又扳着他的肩膀把人扳回来。

“我俩一边高,这姿势相当于呼吸彼此二氧化碳,而且也怪尴尬的,”白敬亭推他,手脚并用地又想再翻回去,“距离产生美,消停睡觉吧哥。”

井柏然觉得非常的委屈,他演了一出夜奔来见人,人家就给他个后脑勺。但是他想了想,明白对方也就是这个程序员一般的性格,就释然了,又高高兴兴地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

“热不热呢。”白敬亭不耐烦地一抖肩膀,发现抖不掉背后的大虫,也就随他去了,心想着等井柏然睡着了,看自己不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我到底看上你哪点呢?”井柏然的嘴唇挨着他的耳朵,絮絮叨叨地感叹,“不可爱。”

白敬亭被他恶心得一个激灵,脸皱得都不行了。他内心感觉非常的屈辱,甚至想立刻给井柏然表演一下元武道,但是他又怕对方是真的喝多了,一言不合到时候就要拉着他为幸福鼓掌,他困得可是没有半分兴致。只能忍气吞声地放缓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听不着他这些胡言乱语。

“没道理啊。”井柏然对对方的恶向胆边生全然不知,还在那自顾自地感慨,热气一股又一股地扑在白敬亭的耳背上,一时兴起他还要上来咬一口,被害人整个头冒青筋,恨不得乱拳打死老前辈,好能换个安稳觉,“我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怎么能在……”说到这里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可见他并不是真的喝醉,也就只是借酒装疯而已。

白敬亭的胳膊肘已经蓄势待发,就等着在“小阴沟”出来的时候凿上对方的肋骨,等了半天没等来,悻悻地放下了。

“小白啊,小白。”井柏然好不容易放过了他的耳朵,又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里去,声音一个字低过一个字,睡意绵绵情意也绵绵地念叨他的名字,白敬亭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跟着对方的胸腔一起共振,想着这个祖宗可算是要作够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可真喜欢你。”井柏然最后说,然后就静下去,不出声了。

白敬亭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像截木头似的在那直挺挺地躺了半天,直到井柏然的呼吸变得又长又匀,才伸出手,在对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上轻而又轻地拍了两下。

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点什么,哪怕是一句“我也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又觉得就这么睡了总归差了点事,在心里大骂井柏然简直不按常理出牌,这大半夜没头没脑地表什么白,他之前连轴工作了十七个小时,还不让他好好睡觉,简直就是可恨。他心里这么想着,身子却自己转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躺着,这会有个人睡着了,反而就不觉得尴尬了。

他盯着井柏然看了一会,除了鼻子眼睛嘴也没发现什么多好看的地方,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如同壮士断腕一般迎上去,把人搂住了,和井柏然贴住了额头。

“我挺可爱的。”白敬亭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句,“就偷着乐吧你。”

他闭上了眼睛,两个人就这么挨着睡了。白敬亭这回睡得死沉,也不知道井柏然又睁开眼睛对他笑,又亲了他一口。

他倒是梦见了井柏然,梦里恍恍惚惚云山雾罩的,也说不出他俩在一起干什么,但是总归是他俩在一起,那就算是个好梦了。

+++

他睡醒的时候井柏然早就醒了,就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他卧室的窗帘厚得很,屋里昏昏暗暗的,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白敬亭睁开眼睛,觉得眼皮还是很重,就又闭上了,往旁边摸摸索索的,被身边人抓住了手,合进自己手心里去。

“醒啦?”井柏然问,手指头在他无名指上比比划划的。

“没醒。”他回答,脑袋抬起一半,又砸在井柏然的大腿上,人卷起来继续睡。

“都快下午了。”井柏然看着他动作好笑,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伸去梳他的头发,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没有一绺头发听他的话,还是从他的指缝间争先恐后地翘起来。

“管他呢,我今天没事干。”白敬亭回答他,“我接着睡。”

“你睡吧。”井柏然温情暖意地说,“等你睡着了,我给你修修脑袋,看着也太糟心了。”

“你可别动啊。”白敬亭警告道,“你给我咔嚓几剪子又剪成乔燃了,那我吃屎喝尿挣来的这几个综艺粉全没了。”

“怎么偶像包袱这么重呢。”井柏然回答的倒是轻巧,白敬亭懒得理他,脸颊在他的大腿上蹭了几下,示意他把嘴闭上,不要扰他的清梦,对方也就真的把嘴闭上了,继续玩着他的手指头。

“你有什么想演的戏吗?”井柏然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问,他知道对方其实已经睡不着了,就只是在赖床,“我昨天吃饭见了几个人,还和他们提了提你。”白敬亭一动,他马上又补充到,“我有分寸,不光提了你一个,你放心。”

“也没有什么,就,演个能处上对象的角色吧。”白敬亭顿了挺长时间才开玩笑似的说,井柏然知道他其实真的有点在意这个,也不说破,只是听他说,“在乎这个这相当于做梦中五百万和自己大打出手,我不操这心。”

“也是。”井柏然知道他最后也不会说什么的,就也转移了话题,“所有人还都想演变态杀手呢,好像演变态就能显出来演技好似的,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时尚。”

白敬亭在他大腿上嗤笑,热气撩得他心里发痒。

“大好的假日,你就在床上荒废。”井柏然念叨他,语气像个老妈子。“起来吧,起来我们吃点东西。”

“怎么叫荒废呢。”白敬亭反驳他,“这叫享受生活,拍起戏来就没有了,能睡一会是一会。”

“就还是小孩,嗜睡。”

“少来这套,你就比我大四岁,四舍五入就同岁了。”

“我出道的时候你还在学校门口买煎饼果子呢。”井柏然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我吃过的东北大米比你吃过的卤煮都多。”

“那废话了,谁吃卤煮长大啊,那不一身下水味了吗。”白敬亭掐指算了算,“诶,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你07年出道,我的确还念初中呢,班里小姑娘日记本上贴的都是你,那叫一个风光。”

“所以你看看,你战胜了你们班那么多情敌,躺到这个大腿上,那不就相当于中五百万了吗。”井柏然说这话倒是眼睛也不眨,一点心虚的神色都没有,“所以说也是世事难料。”

白敬亭懒得和他拌嘴,“是是是,您说得对,将来我把这条写在简历上,‘曾枕过知名老艺术家井柏然的大腿,被誉为业界五百万’。”

“你这么懒散,看得我也困了。”井柏然也又躺下去,把白敬亭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枕着,后者任他摆布,像个大娃娃似的不吭气。“唉,虚度光阴,太罪恶了太罪恶了。”

“那你就起来。”

“你还躺着,我起来干嘛。”

“我躺着怎么你就得躺着?”

“我喜欢你呗。”

白敬亭像被捏住了七寸似的不说话了,井柏然在心底暗暗地发笑。他想起来他们俩最开始的那时候,他自从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直奔主题就去了。这个圈子里晚一会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使出浑身解数炮制秋天的菠菜,除了没有说破,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白敬亭就也看不出来个想法,整个人看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人揣测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他确实就没长这根弦。

他当时着实郁闷了一阵子,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有什么办法?他也不能扯横幅摆蜡烛送花,就只能这么耗着,旷日持久的。

“我怀疑你当时根本就从头到尾都明白,故意和我耗。”他闭着眼睛说,白敬亭动了动,“我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敬亭顾左右而言他,“没头没脑的。”

“说到底,你到今天该说的话也没和我说过。”井柏然和他抱怨,“我这可亏大了。”

井柏然的坠入情网突如其来,更突如其来的是这场无头恋爱。说出来都没人信,他们有一次坐同一辆车去机场,两个人沉默着并排坐在后座上,窗外华灯初上,无星无月,风裹着尾气和电台广播从车窗上流走,窗外一辆敞篷跑车放着恶俗的DJ舞曲从他们身边风驰电掣而过,井柏然往白敬亭那边凑了凑,很小儿女地想,车开慢点就好了。

司机不懂他的心思,把车开得飞快,白敬亭靠着车窗阖着眼睛,眼看着要睡着了,井柏然看着他,看着路灯从他的眉眼上波光粼粼地淌过,一时间五味陈杂,轻轻喊了他一声,小白。

他也不知道白敬亭要是答应了他,他能说点什么。

白敬亭没回答他,像是真的睡着了,井柏然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

白敬亭睫毛颤了一下,突然就在座位上握住了他的手,井柏然还愣在那,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对方还闭着眼睛,但是慢而又慢地露出一点笑意来。

他看着那个笑,一颗心噎在喉咙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敬亭睁开眼睛松了手,定定地看着他,露出一点惊惶的神色来,他才明白过来,赶紧又把对方的手重新握进手里去。

这就算是开始了。

“我说过。”这会白敬亭枕在他肩膀上说,“你没听见。”

“什么时候?”

“那我哪能记住去。”白敬亭闭着眼睛说,基本上是在耍赖了。井柏然知道和他计较不出来个结果,在他脑袋上乱呼噜了一把泄愤,无奈对方的头发已经是乱中翘楚,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这天光白日的,我们就在这蹉跎。”井柏然又感叹道,“我们应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小白,起床!”

“哥,你是不是又接什么早餐豆奶的广告了。”白敬亭直扒拉自己的脸,从井柏然身边躲开。

“和你在一起哪算蹉跎呢。”他又拖着还没醒的长音,把被蒙到自己的脑袋上去了。

井柏然愕然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倒是的确有点想做的事。”白敬亭在被里继续说,“我特别特别想骑自行车,也不要想到底去哪,就一直骑。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总骑,和同学一块,就觉得特别高兴。我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可能就是挺自由的。”

“等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你陪我骑车去吧。”

这和自行车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想找个两个人能一起做又暂时做不了的事,好像对方要是这么答应了,心就能再踏实得长久一些似的。

井柏然勾着他的小手指头晃了晃,“行,我答应你。”他答应得诚恳极了,“哪天我们俩一块去,就我俩。”

“不过这床我是待不住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继续躺着。”

白敬亭听着他出去了,就自己慢吞吞地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和月野兔刘海,坐在床上发呆。他余光突然瞧见自己的手上有什么,仔细一看是个线圈,也不知道是对方从哪拆下来的线,就绕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他一回想,井柏然刚才的确是拿着自己的手摆弄了半天。

“太酸了。”他红着脸自言自语地说,把那个线圈握进手心里,“苍了天了,都老艺术家了,还玩这套。”

井柏然突然又推门从外面进来,白敬亭吓得一哆嗦,像是被抓包了似的猛地钻进被里,就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盯着他。对方抬腿就上了床,往他旁边一躺,长手长脚地搂住他,白敬亭的眼睛跟着他走,一头雾水。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你说得对,和你在一起哪算蹉跎呢。”井柏然闭着眼睛说,把对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咱接着睡吧,梦里咱俩也一块。”

白敬亭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开口问,“……那我吃的呢?”

“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这白日眼看着耗尽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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