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白树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你为何要发愁

【井白】尽千钟

没味儿屁系列第十一弹!吃螃蟹!

Tag又活了,我太快乐了。

这两个人酒喝了有没有千钟难说,屁话千句肯定是讲够了的。

全是屁话,我都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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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井柏然/白敬亭

分级:PG

梗概:秋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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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说想吃螃蟹说了一个礼拜了,才上舌头却下心头,自己说过就忘了,直到井柏然拎着泡沫箱子进门,他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拿着箱子的井柏然一脸迷茫。

“什么啊?”他怀里搂了个熊,据说是个美国动画片里的熊,井柏然看不出它和商场里的熊比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白敬亭说这个熊老厉害了,还会做饭,井柏然就觉得行吧,他喜欢就行。这个熊从此就在他家的沙发上常住了,在井柏然文艺青年的装饰风格里显得格格不入,像个隐晦的线索,顺着它抽丝剥茧,能拎出一只兔子。

“螃蟹,”井柏然拿了刀裁箱子,“你不是说想吃吗,再不吃要过季了。”

白敬亭立刻搂着熊很感兴趣地过来了,眼睛发亮,探头探脑地往箱子里看,“呦嗬,我自己都忘了。”

“你记得也没用,还是我做。”井柏然说,“主要还是得我记得。”

“对对对,是是是,”螃蟹当前,白敬亭变得非常狗腿,腾出手来给井柏然捶背,“您做什么我吃什么,有您一口锅在,有我一口饭吃。”

“你就这时候嘴甜,昨晚上怎么不这样?怎么不我喂什么你吃什么?”井柏然检查着螃蟹的死活,嘴上还要挤兑他,白敬亭抱着熊光着脚满脸通红又走了,井柏然自己一个人乐,觉得欺负他特别有意思。

“个儿还挺大的,你想怎么吃?”他拿出一只冲着白敬亭晃了晃,“事先说好,太高难的花式我可不会做啊。”

“就蒸了吧,”白敬亭立刻把井柏然刚才冲他开黄腔的事忘到脑后,又兴致勃勃了,“隔水一蒸,简单,鲜。”

“成,数你好养活。”井柏然把箱子一抱,钻进厨房去了。他自己做饭本来并不能说好,就只是能吃饱的程度,而且也实在是很少自己做饭,自从白敬亭长期驻扎在他家饭桌上之后他的厨艺突飞猛进,还下了个学做菜的APP钻研,甚至还能在ins上开个小号专门发照片,他唯一的食客很捧他的场,次次都拿小号给他点赞。两个不能在日光下恋爱的人借一盏客厅的灯和美图软件里的各色滤镜,遮遮掩掩地从胃缠绵到心。

他也不是喜欢做饭,他只是喜欢喂饱白敬亭,人的喜好往往善变,说到底总和另一个人有关。

井柏然的确没自己弄过螃蟹,看着一箱子捆得很扎实的横行将军很束手无策,站在厨房喊白敬亭,“你做没做过?我看说这还要刷螃蟹。”

“我上哪做过去,我吃倒是挺厉害,爪里的肉都能给你拆出来。”白敬亭趿拉着拖鞋出来,从他肩膀上往下看,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白敬亭刚拍完戏回来,瘦得筷子一根,下巴硌得井柏然骨头都疼。“让刷就刷呗,先说好,你自己刷啊,我给你当拉拉队。”

井柏然拎起来一只,跟鉴宝似的搁灯光底下左右照了照,螃蟹看着比他俩活力都足,眼睛比龚琳娜老师还灵活,但凡挣脱光凭他们两只弱鸡万万不可能把人家再塞回锅里去,立刻怵了,“那我冲冲得了,不穷讲究。”

“行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白敬亭好说话极了,头一点就要回屋,被井柏然揪着领子拎回来,“你别走,待着。”

“我在这碍什么事啊?”白敬亭往流理台上一坐,手一摊,“我又出不上力。”

“你就在这坐着吧,我看着你就高兴,”井柏然说,“给我精神上的慰藉。”

白敬亭撇撇嘴,但是也没说什么,低下头玩手机了,鼻梁上的眼镜直往下滑,手机里的游戏音效乱成一片,他也顾不上推,全神贯注地运指如飞。井柏然看他坐在流理台上的那个样,觉得又乖又可爱,就忍不住想喂他点什么,顺手冲了一个胡萝卜塞给他,“先吃着。”

白敬亭腾不出来手接,嘴一张,“啊。”

井柏然翻个白眼,还是任劳任怨给人家送到嘴里去了,白敬亭咬了一口,评价道,“挺甜的。”

“没你甜。”井柏然特别恶心人地说,白敬亭一到这时候就充耳不闻,也不知道他接没接收到井柏然这份绕指柔,不过从他甩到井柏然屁股上的那只拖鞋来看,应该是接受到了,而且还拒绝签收了。

“你自己拿着吃,我要弄螃蟹了,手脏。”井柏然又说,白敬亭嗯嗯两声,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井柏然不管他,直接塞他嘴里了,冲了两只螃蟹回头一看,那根胡萝卜也没变短。

“哪来这么大瘾呢。”井柏然冲着螃蟹感叹道,“现在的小年轻啊。”

“嗯嗯嗯嗯嗯。”白敬亭含着胡萝卜呜哩哇啦地吭叽了几声,如同狗叫,井柏然一个字也没听清,多半是损他。

“我突然想起来,我以前绑过螃蟹。”井柏然把冲好的螃蟹往旁边案板上码,说,“好久以前了——先给你蒸个六只啊,不够再蒸——有一年中秋晚会。”

白敬亭也不出声,只有level up的音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井柏然话讲了一半,又去找盘子和姜。姜还没找着,背后传来一声“然后呢?”他一抬头,白敬亭正盯着他看,啃着胡萝卜,看来是一局游戏结束了。

也太像兔子了,井柏然看着他笑,白敬亭顺着他目光拉一道线,大概知道了他在笑什么,把胡萝卜从自己嘴里拿出来,“像?”

井柏然点头,“特像。”

“兔子也不吃胡萝卜,咱儿子不是也不吃吗,我同学以前养的也不吃。”

“养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给养死了。”白敬亭嘴一撇,“自己都养不好呢,还养兔子。”

“你放心,我养殖技术肯定比你同学好。”井柏然保证道,“咱儿子不是就养得不错吗。”

“那也不是你养的。”白敬亭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俩的确都没为兔子白凯南的成长出什么力,两个人都常年不着家,基本是阿姨负担起了主要的养育责任,典型现代父母。

“胡萝卜都堵不住你的嘴。”井柏然嘟哝说,白敬亭笑嘻嘻地,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那你来堵呗。”

井柏然一点也不客气,凑过去就亲了一下,一股胡萝卜味,像在亲一碗沙拉。

“怎么还说来就来呢?”白敬亭自己嘴上招惹人,自己又要不好意思,又低头吃胡萝卜了。

“不是你让的吗。”井柏然春风满面,切姜的劲头都足了,“你自己点的火——”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你可别把我螃蟹都恶心死了,”这种霸道总裁的尴尬台词白敬亭真是半句也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他,把话题引开了,“中秋晚会怎么了?你还没说呢。”

“就也没怎么,一群人一字排开比赛绑螃蟹,最后也没绑上,螃蟹张牙舞爪的,拿都拿不住,都飞走了。”井柏然回忆道,的确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忆都模糊,那天晚上他们收工之后吃上螃蟹了吗?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废物点心。”白敬亭站着说话不腰疼,笑话他。井柏然作势要解绑一只螃蟹往他身上扔,他又举手求饶,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好像是我十年之内离活螃蟹最近的一次,”井柏然感慨道,“再没亲手把玩过。”

“挺好的,那你现在又年轻了,重返二十岁。”白敬亭在旁边打岔,他胡萝卜吃完了,又开始打游戏,井柏然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就着龙头冲了冲手,说,“张嘴。”

白敬亭被他养出了条件反射,让张嘴就张嘴,没安好心的厨子伸手就拿了片姜塞他嘴里了,大兔子嚼了两下才反应出来不对,跳起来跑到垃圾桶旁边呸呸地吐,这姜特辣,冲得他脸都红了。

井柏然笑得贼兮兮的,“给你续一秒——哎,地砖凉,你把拖鞋穿上。”

白敬亭扑过来就要和他WWE,被他一把抓住又亲了一口,井柏然吐了吐舌头,这姜真的是够老了,确实很辣,“行了,我们俩谁也没占着便宜,同甘共苦。”

大兔子忿忿不平,穿上拖鞋了仍然觉得不够,过来抱着他脑袋又啃了他一口,泄愤一样亲得很凶猛,井柏然倒是觉得不亏,姜也带甜味,他以前都没注意过。人的记忆深深与浅浅和喜好并无太大区别,说到底也总和另一人有关,他有预感今晚他会记很多年,又或者这样的夜晚还会有很多,以至于这一晚有一天会变得没那么特殊,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

螃蟹在锅上蒸着,井柏然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瓶黄酒,朋友送的,千里迢迢从绍兴带回来,一直没有场合喝,今天正相应,拱了拱靠在他后背上看视频的白敬亭,支使他去干活,“柜子里有瓶黄酒,你去热一热。”

“酒热什么呢,”年轻人白敬亭不理解了,“就那么喝呗,再凉的酒,喝下去也是热的。”

“你不明白,黄酒就得热了喝,规矩。”井柏然循循善诱,“听话,去。”

白敬亭往后一压,使出一个千斤坠,“不去,你去。”

井柏然威胁,“你不去,一会不给你拆螃蟹了。”

“我铁齿铜牙,我干嚼,”白敬亭跟他抬杠,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秋雁两行江上雨——”

“行了行了祖宗,”井柏然算是拿他没辙,拿了个书签往书里一夹,“我去,我去。”

白敬亭又继续唱了,“不爱劳动不学习,我们大家不学它——”

“你也知道你不爱劳动不学习啊。”井柏然打开柜子找酒,白敬亭在他背后给他加油,“加油哥,你可以的。”这是当年他对白敬亭说过的话,现在经常被白敬亭挂在嘴边,把他使唤得团团转,他大部分时间任劳任怨,还有少部分场合得收点贿赂才行。

“哪能呢,我特爱劳动,特爱学习。”白敬亭又说,“我这不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你也知道你有恃无恐啊。”井柏然嘴上怼他,脑子里灵光乍现,“诶,我这好像还有枸杞,你说要不要往酒里撒一把?”

“我天呐哥,咱可别干这五十来岁的事儿了吧,”白敬亭听着都觉得过分了,脸皱成一团,“用不着这么养生,三十还不到呢,这就都操心上老寒腿了,哥你这样不行。”

“话不能这么说,”井柏然把酒柜门关上,“我不是想和你一起活到八十岁吗。”

白敬亭隔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挤出一句,“……那你要是想撒我也不拦着。”

井柏然在心里笑,觉得白敬亭可爱极了,而且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因为恋爱中人的滤镜,这就是事实,谁不承认那就是谁不客观,简直就是一个毒唯的心态。区别在于毒唯往往不知道自己捍卫的心尖现实生活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井柏然可是从里到外都了解了个透,还能做出这样的评价,可以说是栽了个大头朝下,再很难自拔了。

“螃蟹是不是熟了,”大爷白敬亭又躺着发问,“你看着点锅啊。”

“您就预备一张嘴吧。”长工井柏然说,“我伺候着呢。”

白敬亭全心全意记挂着螃蟹,坐不住了,自己跑到厨房去看,围着锅转,锅盖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通红的螃蟹,看着特别有食欲,井柏然跟着他背后进了厨房,一边一个把他手腕攥住了,“还得等几分钟呢,先别上手啊。”

“你也别上手,动手动脚的,放尊重一点。”白敬亭操着口齿不清的假港台腔,象征性地扭了扭,没挣开,就放弃了。

“我也应该学学做饭。”他盯着锅看了一会儿,突然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启示。

“那就学呗,没什么难的。”井柏然说,“陆之昂都能做一桌子菜呢。”

“陆之昂做的菜都叫对象吃了。”白敬亭说,“可能就是给对象做菜才有动力,自己一个人,谁做饭啊,做饭一小时,吃饭五分钟。”

“的确是,”井柏然附和他,“不然我搁这儿给谁蒸螃蟹呢?”他松了对方的手腕,手从白敬亭腰边环过去关火,“你起开点,小心等会儿开锅叫蒸汽呲了。”

“哥,你喜欢做饭吗?”白敬亭没头没脑地问,井柏然也不知道他这又是哪来的问题,答非所问地回答,“我喜欢你。”

“那我还是不学了。”白敬亭说,“你多喜欢我点儿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井柏然想,我小对象哪儿学的这话啊?肥皂剧害人不浅。

“行吧。”他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那就这么定了。”

他心里特别高兴,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一个人这样,多半是废了。井柏然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行吧。

+++

井柏然对螃蟹很一般,只顾着拆了往白敬亭嘴边递,就这样也跟不上趟,对方算是没有夸口,吃螃蟹的嘴上功夫的确不差,比井柏然拆得快多了。

“我的天,你这嘴里这不是牙口,是剃刀吧?”井柏然边拆边感慨,“真是旋风少女剧组出来的,旋风少男,怎么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我看我一会还得再蒸一锅。”他嘴上说着,手里把满满的一勺蟹黄送过去,“张嘴。”

“你不吃啊?”白敬亭把这口蟹黄咽下去,开口问,“这都快要让我一个人吃光了。”

“我吃别的。”井柏然说。

白敬亭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主动往下说的意思,只能又出声问他,“你吃什么别的啊?”

“蟹黄兔子。”井柏然说。

“什么玩意儿。”白敬亭嘟哝说,继续低头吃螃蟹了,他明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井柏然也不揭穿他。白敬亭在灯光底下埋头苦吃,他埋头苦拆,偶尔抬眼看一眼对方,就觉得是犒赏了。客厅的灯光把人照得特别温柔,哪怕是大快朵颐的白敬亭,看起来也比加了十层美颜滤镜还要精致好看,井柏然想,可能和客厅的灯光也没有特别大的关系,情人眼比什么滤镜都厉害。

“诶呀,”他突然想起来,很有些遗憾,“吃之前忘拍照,今晚的美食博主没更新了。”

“那你拍我吧。”白敬亭口齿不清地说,“多打点马赛克,反正都让我吃了。”

“也行,”井柏然说,“当萌宠博主也不错。”

白敬亭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井柏然笑,想要拍照,可是手上又都是油,他想,等一等吧,跑不了。

“对了,都忘了跟你说,嘉尔说这两天想来玩。”白敬亭又说,“他要是明天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吃螃蟹。”

“那我今天晚上学一学香辣蟹怎么做,”井柏然像个恶霸似的说,“螃蟹都是你的,不给他吃。”

“人家小孩该告你状了——酒给我一口。”

井柏然紧赶慢赶地把酒盅送过去,白敬亭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舔舔嘴唇说,“不辣。”

“肯定是没有姜辣。”

“你等着吧井柏然,我今晚上就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

“黄酒你能把谁喝到桌子底下去?”

“我和你同归于尽!”

“那正经不错。”井柏然想了想,点点头说,“借你吉言。”

白敬亭嘴占着,一时间落了下风,很没办法地感叹,“哎你这人。”又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么个道理,酒再给我一口。”

“海量啊哥。”

“没办法,对象磕碜可不就得多喝点酒吗。”

他一烦人起来井柏然就想亲他,不过现在白敬亭满嘴是油,无可下口,这个计划就和拍照一样暂时被搁置了。

“你想清楚,你要是喝醉了呢,那就便宜我了。”井柏然很诚恳地警告他,勿谓言之不预也。

“那要是你喝醉了呢?”白敬亭拿眼角斜他,表情像一个成年减肥版的小胖。

“那我就耍酒疯,还是便宜我了。”井柏然深入剖析,“完了,怎么都是便宜我,小白,你亏大了!”

白敬亭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再给我一口,我借酒消愁了。”

“我没手了,这不紧着给你拆螃蟹呢吗。”

“克服一下。”

“这怎么克服,我还能变哪吒啊?”

“你要是哪吒,老萧再也不来找我玩了。”

“……”

白敬亭看他无语的脸笑得不行,井柏然喜欢看他笑,不如他做个安静美男子的时候好看,但是井柏然就是喜欢,没法了的那种喜欢,这么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又很无助的事,但是身在其中的人就只会心甘情愿。他想起来有个白敬亭的粉丝站放图的时候配的文案,都被用烂了的那句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我看过了,井柏然想。

白敬亭看井柏然看来确实是克服不了眼下的螃蟹了,只好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往盅里定睛一看,“你还真放枸杞了啊?!”

“细节决定养生成败。”井柏然把一只剥好了的蟹钳蘸了姜醋送到他嘴边,顺便把白敬亭刚倒的酒拿走喝了,高高兴兴地,“说好要同归于尽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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