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白树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你为何要发愁

【井白衍生】于膏肓(一)

不知道要写多长。

非常不健康的关系,王少爷就是个渣,洗不白的。

说到底是个渣贱的狗血故事,就借了两个人名和人设,时间是眼下,其他别的和原著也有的是不一样的设定,都不重要。

欺负路障,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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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王灿/陆之昂(井柏然《等风来》/白敬亭《夏至未至》角色衍生)

分级:PG

警告:不健康向上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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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昂跟着人潮一起从出口走出来,有点艰难地拖着行李车,往接机的人群里四处张望,飞机晚点,他把手机玩没了电,唯一希望的是傅小司能从人流中一眼挑出他这张英俊无匹的面庞,然后主动过来给他请安,他的眼镜放在了行李箱里,懒得拿出来,现在看谁都有点像傅小司。

——他都两年没见过傅小司的活人了,只见过一些被他评价为证件照的冷脸照片,在新闻上也见过几次,帅还是挺帅的,统统被陆之昂归结为网骗。

他推着成山的行李慢悠悠地在机场大厅逛,找了个会合点站着,想着怎么能跟傅小司联系上,飞机晚点了五个小时,本来应该是下午两点的时候落地,现在天都黑透了,机场大厅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一股子泡面味。飞机餐难吃得像厨师和乘客有杀父之仇,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衣服穿得也薄,国内比他想得要冷,好在机场大厅里面暖气够足,但陆之昂向来畏寒,还是抱着胳膊摩挲了两下,一副可怜兮兮的弃犬模样。

“死哪去了?”他徒劳地看了看自己早就没电关机的手机,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宝宝有小情绪了。”

一件外套突然就裹了上来,一瞬间卷上来的暖让陆之昂舒服得叹了口气才想起来回头看,他往左边回头,只看见卷起衬衫袖子的半截小臂与手搂上了他的肩膀,还没看到对方是谁,人已经被不自主地揽着走了起来,又往右边看,男人的侧脸撞进他眼里,唇角往上挑,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我来接宝宝了。”王灿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回头看着陆之昂笑了笑,好像他们俩还在热恋期似的。

陆之昂的脑袋轰地一声。

他马上就停下了脚步,嘴刚刚张开,王灿那只本来悬在他肩膀上的手已经扣了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脸凑过来在他耳边很亲昵地说,“别叫,别给人添麻烦。”

陆之昂气得眼睛都红了,两只手去掰王灿的手,几年不见,王灿别的没见变化,臂力倒是见长,捏得他脸都疼了。陆之昂气不过,张嘴想咬,可惜牙找不到受力点,反倒是舌头在对方的掌心上暧昧地舔了一下,成了撒娇。

王灿顿了一下,有点惊讶地看他,“现在这么浪了?”

他眼看着陆之昂快要气疯了,也知道见好就收,当年王灿就能把陆之昂捏在手心里玩,现在陆之昂长大了几岁,在他眼里和当年的小孩儿也没太大区别。

“我不跟你闹,傅小司有事,你爸爸让我来接你。”王灿说,“你生我的气,恨我,上了车之后我随便你处置,你要舔要咬我这二两肉全归你,你想活吃了我都行,总之先跟我上车,叔叔在家等着呢。”

陆之昂不说话了,他盯着王灿,眼里像是烧着两团火,他这样反而让王灿安心,因为陆之昂要是还恨着他,就是还记着他,要是陆之昂能平平淡淡地跟他称兄道弟,他才要害怕。

“我松开手,你不要喊,好不好?好你就点点头。”王灿用哄人的语气说,司机在他们身后几步的地方推着陆之昂的行李车,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黑客帝国片场出来的铁血模样。

陆之昂点了点头。

王灿说话算话,把手松开,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手心,啧了一声。

陆之昂站在原地不动,肩膀上还披着他的夹克,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让王灿有点心猿意马,他盯着对方的手,陆之昂生气了可是要打人的,他还有不少别的计划,可不想在开头就挨个乌眼青。

“王灿。”陆之昂说,王灿的夹克很暖和,但是陆之昂的血都涌到头上,手指尖都是冷的,这个名字从他舌尖吐出来的熟悉感让他自己都瑟缩了一下,对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笑,过去几年,他总在梦里看到这个场景,噩梦好梦统统都算,全都是他,全只是他。陆之昂靠安眠药把梦里旧人赶走了,现在这人又有血有肉地站在他面前,还和当年一样居高临下,他还是被牵着走,连醒的资格都没有。

“哎。”王灿笑嘻嘻地一口答应,“这不就乖了吗。”

“我操你妈。”陆之昂接着说,他声音不大,讲这话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跟对方叙旧,配上骂人的话显得很违和,他眼里的怒火慢慢地熄了,只剩下又冷又疲惫的灰,甚至有点可怜。“你放过我吧,啊?算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王灿本来是吊儿郎当地站着的,听到他这话,就站直了身体,伸出手去,陆之昂以为他要抱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王灿只是把夹克给他裹得紧了一点,又在他的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陆之昂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多一点。

“说什么呢,坐飞机坐傻了?”王灿意态很温柔地说,好像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中间的几年都只是陆之昂自己做的一场很荒谬跌宕的梦,几乎要让他感到恍惚了。当年陆之昂在成田机场第一次见到王灿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脸和打扮在人群中都显眼,腿很长,几步就迈到他身边,自来熟一般搂他肩膀,让陆之昂管他叫哥哥。

你怎么能这样呢?陆之昂想问,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有点想哭,但是好在最后忍住了,给自己留下一点点面子,又神经质地去摸自己的手腕,握紧又松开。王灿这两个字在他这里就要和失控挂钩,任何事情只要牵扯上这个人,最后没有好下场的总是陆之昂。他像一条被踢了太多脚的小狗,现在对方来伸手摸他的头,他已经不心怀感激了,只是觉得害怕。

“别在这傻站着了,走吧。”王灿又伸手来搂他,“饿了吧?你那么挑嘴,最嫌弃飞机餐,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到了车上先垫垫肚子,开车得几小时呢,到家咱们再吃好的。”

陆之昂把他的手推开了,把他的外套也还给他,没有扔在地上,而是很礼貌地递还给了他。王灿愣了一下,也并没有坚持,把外套接过来搭在自己手臂上,看着陆之昂,像在等他讲话。

“飞机餐挺好的,我不算特别饿。”陆之昂客客气气说,后背挺得笔直,“车够大吗?我行李挺多的。”

王灿盯着他看了一会,撇着嘴笑了,又凑过来,陆之昂要退,被他一把抓住了手,陆之昂的手又湿又冷,王灿的每根手指都暖和,往他的指缝里钻,另一只手扶在他的手臂上,热量透过薄薄一层衬衫透过来,让他腿都发软。

“跟我这儿装什么,啊?”王灿挨着他的耳朵说,“手这么凉,听话。”

陆之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王灿再次用夹克把他往怀里一裹,搂着往前走,他脚底下有些磕绊,跟不上王灿走路,扭过头看那人的侧脸,对方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看他。

我认识这个人七年了,陆之昂很绝望地想,他被王灿带着走,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剩下,七年了,我一次上风都没有占过。

王灿油盐不进,陆之昂骂他,他就嬉皮笑脸,陆之昂求他,他就装傻,陆之昂跟他客气,想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又凑过来咬他的耳朵。

“你想干什么啊?王灿?”陆之昂很绝望地说,他真的快哭了,像个被劫持的人质似的被拖着走,“你到底想干嘛?没人告诉过你别和前男友不清不楚的?”

“追你啊。”王灿很简洁地回答道,“既然回国了,咱们就继续吧。”

陆之昂几乎要笑出来了,“你脑子没病吧?我们俩分开几年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四年,王灿,我们俩掰四年了!”

“四年长吗?一点也不长,咱都得活一百岁,还有很多个四年呢,”王灿说,停车场比大厅里冷很多,他伸手在陆之昂的胳膊上摩挲了几下,像是怕他冷似的,又替他把车门拉开,一只手垫在车门上把他送进车里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这事儿跟时间没关系。”

“我就不该跟你上这辆车。”陆之昂合上眼睛,脑袋顶着车窗,觉得自己对牛弹琴,“王灿,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办事能不能有点谱?”

“那你为什么上车?”王灿说,像是存心要激怒他似的。

“还他妈为什么?”陆之昂把夹克往他的脸上一摔,“还他妈能因为什么!因为你臭无赖,因为我不想在公共场合跟你动手,因为你他妈把我爸扛出来压我!”

王灿把夹克往座位上一搭,一点也不生气,“别他妈扯这些虚的,”他笑模笑样地说,“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要是不想跟着我走,我还真敢在机场把你绑了还是怎么的?”

陆之昂整个身体都窝在车座的一角,睁大了眼睛盯着王灿,他知道对方接着要说什么,他害怕极了,好像话一从王灿的嘴里说出来,他就永世再不得翻身。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捂王灿的嘴,却被对方把两只手腕都攥住了,王灿把他按在车门上,跟他鼻尖贴着鼻尖,陆之昂这四年以来再没有和任何人贴得这么近过,王灿像个土匪一样,一点余地也没有留给他。

“因为你他妈不长记性,宝宝,”王灿说,“因为你还喜欢我呀。”

陆之昂终于哭出来了。

王灿握着他的手腕往怀里一扯,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很温柔地摸他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轻安慰他。陆之昂被这一连串的剧情发展几乎砸懵了,脑子里什么都没剩下,只觉得委屈,眼泪止也止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机装好行李上了车,问王灿,“少爷?”

“开车吧,”王灿点点头,搂着陆之昂,很习以为常的样子,“回家。”

“陆家?”司机又问。

王灿很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回什么陆家,我家。”

+++

陆之昂第一次见到王灿的时候十八岁生日还没有过。

王灿是他父亲好朋友的儿子,大学念的是2+2,已经在日本呆了两年,留在那边继续念研究生,住的地方离他租好的公寓也不算远。陆之昂的父亲特意拜托了人家照顾着点陆之昂,陆之昂自己本来没当回事,而且还有些不乐意,觉得他爸给别人添麻烦。

“我要是个漂亮姑娘也就算了,人家还愿意招待我,”他跟傅小司抱怨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人家烦不烦啊?”

傅小司仍然有点生他出国留学不和自己说的气,从鼻孔里出气回答他,“谁能不烦你?”

陆之昂早就习惯了他这副面瘫的德性,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贴上去,“你呀。”被傅小司打了一顿。

“我连生日都不能在国内过了。”他有点遗憾地说,“往年生日都是你跟我过的。”

“今年有大哥哥给你过生日了。”傅小司坐在那涂石膏像,用有点嘲讽的语气说,“你好好听人家话。”

“谁稀罕啊?”陆之昂大为不满,“我都想好了,我也就跟人家打个照面,请人家吃顿饭,这事就算结了,省得到时候我在外面放浪形骸,还有人往国内打小报告。”

“还放浪形骸,我告诉你,你悠着点啊,”傅小司警告道,“我可不想明年就当叔叔了。”

“不能够,”陆之昂立刻表了决心,“我过去是学习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

他顿了一下又很没骨气地说,“这话还是不说死了,万一呢!”

傅小司剜了他一眼。

结果是陆之昂才到日本两个月就搞了个对象,而傅小司这辈子也当不上叔叔了。

他去日本前和王灿在网上交流了几次,两个人都客客气气的,不咸不淡地讲了几句客套话,也看过几张照片,王灿长得很不错,陆之昂向来不太夸男人的长相,但是还是得承认,王灿的确人模人样的。他照了照镜子,自我欣赏与鼓励了一下,就这么把对方忘到了脑后,直到出发前一天晚上才又跟王灿联系了一次,对方问他的航班号和公寓地址,说要去接他。

“那怎么好意思。”陆之昂假惺惺地说,“多麻烦您啊。”

“我也还没开学,反正也是闲着,”王灿回答他说,“哥哥领你出去吃好吃的。”

陆之昂远隔重洋地撇了撇嘴,还哥哥,拿他当几岁小孩啊?

事实证明王灿确实拿他当小孩,而且是很好玩的小孩。

王灿真人比照片上还要英俊,像个模特一样从接机的人潮里冲他走过来,很顺手地把他的行李接过去,“小昂,你饿了吧?哥哥带你吃东西去。”

陆之昂本来还有不少寒暄的话要说,被王灿这一句全堵了回去,他有点傻地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啊?啊。”

王灿回头看他,哧一声笑了,“帽子挺可爱的,”他伸手在陆之昂帽子的小辫子上扯了一下,“适合你。”

陆之昂长这么大,经常被各型各款三岁到八十岁的女性称赞英俊可爱,被男人称赞的次数倒不是很多,眼下王灿这么一说,居然觉得耳朵都发烫。

“嘿,还害羞啦,”王灿笑得更高兴了,又扯了一下他的帽子,“我听陆叔说你也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啊?”

陆之昂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橘、橘生淮南为橘……”

王灿愣了一下,简直乐不可支,他很亲昵地在陆之昂戴着帽子的后脑勺上搡了一把,“呦,还挺有文化,怎么这么可爱?”陆之昂跟着他走,低着头随便他摆弄,觉得有点局促,他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很自来熟的人,居然有人比他还自来熟,而且还比他大上四岁,让他上来就落了下风。

“我开了车来,咱们先把你送回到公寓去,行李先放下,然后带你出去吃饭。”王灿推着他的行李,跟他讲话,“开车过去得稍微有一会,我买了点零食,你上车先垫垫。”

“不过呢,在那之前,你得先——”王灿突然停下了脚步,陆之昂见他停下,不知道他要干嘛,以为还有什么手续要办,也跟着停下脚步,很迷茫地看着他。

“叫我什么?”王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陆之昂没反应过来,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王灿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该叫我什么?”

“……王灿哥?”陆之昂试探着说。

王灿摇摇头,“连名带姓地叫听着不亲切,就叫哥哥吧。”

陆之昂有点抗拒,这种叠字也太肉麻了,他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叫不出口,孰料王灿一伸手臂,直接把他搂住了,挨得很近地问他,“叫不叫?”

王灿声音好听,脸离得这么近更有压迫感,语气里有点开玩笑似的威胁,搂着他的那只手还玩着他的帽子,陆之昂没有见过这种套路,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妥协了,很老实地叫了一声哥哥。

这声哥哥他叫了好几年。

“乖。”王灿得偿所愿,很干脆地松开他,推着行李车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停车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陆之昂坐进去,又亲手给他把安全带扣上,拿过一堆吃的给他,又比优步司机都热情地嘘寒问暖了一番,陆之昂受宠若惊地坐在那,觉得大使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王灿如果知道了他当时在想什么,可能会爆笑出声,如果他也想泡大使的话,那大使的待遇自然也是这样。

他从一开始就很有目的性,就是想要泡陆之昂,因为陆之昂长得好看,人也挺可爱的,而且他刚好空窗期,觉得有点无聊,天时地利人和,陆之昂又自己送货上门,不泡白不泡。

陆之昂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撒腿就跑,行李也不要,甚至大学都别念了都无所谓,就是得从王灿身边逃开,不然后面也不会把自己活成那样。

这世上当然没有后悔药吃。

“我还跟我朋友说你肯定懒得搭理我呢。”还有三天才满十八岁的陆之昂很感慨地说。“他觉得我说得对。”

王灿只是笑了笑。

“怎么能呢,你这么招人喜欢。”他说。

+++TBC+++

 

谁的对象如果像王少爷一样这么垃圾,不建议留着过年。

当然如果长得像小井这么带劲就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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