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白树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你为何要发愁

【井白】从来急

没味儿屁系列第十弹,一个夏天发生的事儿,就当是明年夏天吧,谁知道呢。

我想吃西瓜,我也想吃粮,tag也太惨了,我真实地饿哭。

小白出道三周年那天我去见到了小井,西皮女孩儿的自我修养。

小井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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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井柏然/白敬亭

分级:PG

警告:自娱自乐,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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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个让人懒怠的季节。

白敬亭不怕热的程度在井柏然眼里简直不是一个北方人,在这种季节里,他仍然不开空调,傍晚出门去打球,打完球如果兴致上来的话还要和狐朋狗友在外边找个旮旯撸一场串或者吃一场火锅,井柏然拒绝以上的所有,坚持做一个空调房里自清凉无汗的美男子,在此期间只通过现代通讯工具和白敬亭对话。

感谢现代科技,不然他们俩很可能就黄了。

“你是数祝融的啊?”井柏然非常摸不着头脑地问他,“我恨不得九月之前再也不要踏出房门一步了,你就不热吗?”

“不啊。”白敬亭从浴室里施施然地晃出来,湿漉漉热腾腾的,热气蒸得他眼角都是红的,如同大爷一样把毛巾往井柏然的膝盖上一扔,自己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示意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井柏然任劳任怨地把毛巾捞起来,叹了口气,往他头上一罩,“真是养了个祖宗。”

“祖宗给日吗?”白敬亭立刻质问道,“我觉得不行。”

井柏然日人家嘴短,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掏出一根雪糕来把他的嘴堵上了,白敬亭吃雪糕是一大口咬下去的,非常豪迈,也因此断送了井柏然的不少旖旎遐思,令人遗憾。

“人家年轻人都是火力旺,苦夏,离不开空调,”井柏然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在他耳朵边嘟哝,“你怎么跟井里镇大的似的?天越热越活泛?”

“我心静,自然凉。”白敬亭含着一口雪糕龇牙咧嘴地说,他这一口咬得太大了,冰得脑门疼,井柏然看出来,凑过去在他太阳穴上亲了一下。

“亲亲不痛。”

白敬亭被恶心得几乎要蹦到天花板上去,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缩着脖子在井柏然的大腿上猛拍几下,“我的天哪,您可免开尊口吧!”

井柏然就是故意恶心他,如愿以偿,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白敬亭把雪糕送到他嘴边来,他就着对方的手咬了一口,含着满口的奶油和巧克力皱着眉头说,“太腻了。”

“是有点,”白敬亭任由井柏然把他搓圆揉扁,在他的手底下晃来晃去地说,“我想吃我小时候那种冰棍儿,就是冰,和棍儿,艰苦朴素,两毛钱一根儿。”  

“等明天吧,”井柏然说,“明天我给你买去。”

“你不是九月份之前都不出门了吗?”白敬亭很不信地问他,“明天可还是七月份呢。”

“为了你呗,”井柏然张口就来,白敬亭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只隔着两层睡衣,也并没有感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半分心虚,“为了你火焰山也得上啊。”

“你怎么还没完了?”白敬亭谈的是古代人的恋爱,恨不得要多含蓄就有多含蓄,兔子嘴里不仅吐不出象牙,也拒绝别人吐出来的象牙,非常听不得这种话,几欲先走,被井柏然连人带毛巾按在当场动弹不得,“你这漓漓拉拉地走到哪去?等着擦干了。”

“哎呀,我站在风扇前边吹吹就干了,三伏天搂搂抱抱的,热不热呢。”白敬亭很不领情地挣扎,他一讲话,井柏然就觉得手痒,想要揍他,此时此刻也不再压抑自己,把他按在膝盖上就要揍,“这时候就觉得热了?四十度出去打球不热?”

一般来说白敬亭只在两个情况下喊热,一个是井柏然要搂着他,一个是井柏然要睡他,好像井柏然比天上的太阳还厉害,北京城的盛夏拿白敬亭一点也没办法,井柏然一挨着他他就能化了,井柏然一个人的热情顶得上一群劲歌热舞的费翔。

“那能一样吗!”白敬亭大声疾呼道,“打球那是强身健体,跟你这是玩物丧志。”他去意已决,挣开井柏然就跑了,井费翔气得翻白眼,但是又很懒得站起来去追他,干脆往沙发里脸朝下一倒,打算就这么闭气自尽。

他不去就山,山反而又跑回来就他,他那座敬亭山屁颠屁颠地回来,把那条擦完头发的湿毛巾蒙在井柏然的脑袋上,又跑了。

井柏然觉得白敬亭可真是太烦人了。

他就是仗着有人喜欢!他特别愤愤不平地想,把脑袋上的毛巾扯下来。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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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了要给白敬亭去买冰棍,第二天就给他拎了一箱上楼,就是白敬亭钦点的那种老式的糖水味冰棍,倒是不难买,可见像白敬亭这样有这复古灵魂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白敬亭不在家里,不知道跑到哪去玩了,井柏然也懒得问他到底去哪了,无论去了哪,都总是要回来的。

他们两个人曾经很认真地探讨过这样的恋爱会不会谈得很没意思,因为也太不像恋爱了,电视剧里的男一和女五都要比他们两个看着腻歪,如果说谈恋爱要打分的话,他们两个很可能要拿一个不及格。

“管他呢,”恋爱达人白敬亭老师说,“千金难买我乐意。”

他说完这话,就在井柏然的脸上很结实然而仍然很没有诚意地亲了一口,又自己去玩自己的了,一点也不想和井柏然多耳鬓厮磨一会,井柏然差不多要等一次奥运会那么久才能等到这一个千金难买的吻,想把人搂住的手还没伸出去,白敬亭已经溜之大吉了,他连扑了个空的资格都没有,扑都还没来得及扑,人家的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白敬亭的爱是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真不愧是怀柔老白。

井柏然也分不清自己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德还是造了孽。

这种世纪难题,井柏然向来是不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他是个很脚踏实地的人,白敬亭是一个他非得到达不可的终点,不管这条路是什么样的,他都得向着白敬亭走过去,这件事是没有可商量的余地的。如果他是一个很幸运的人,白敬亭就也会向着他走过来,如果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就要快走几步,跟上白敬亭。条条大路,紧赶慢赶,他总能走到那个人身边去。人总得先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握在了手里,才能再谈是幸运多一些还是努力多一些,而既然已经握住了,其实这个问题也没那么大的意义。

粉丝说井柏然又很努力又很幸运,井柏然很不谦虚地觉得他们说得对。

既幸运又努力的井柏然老师把冰棍一排排地码进冰箱里,等着白敬亭回家来的时候再跟他邀功。

他懒得去问白敬亭,对方倒先来找他了,他就放个冰棍的功夫,微信里几条语音就一条比一条长垒在一起,井柏然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大概意思是战士打靶把营归的白敬亭抱了一个西瓜回来,比他想象的要重,眼下抱不动了,搁浅在小区门口,让井柏然下楼去帮他抱。

这话应该是撒娇,但是白敬亭的语气全无娇憨可爱之感,比较像大学室友之间互相命令对方帮忙打饭的呼来喝去,叫人很没有英雄救美的欲望。

井柏然耿直地回复他,“热,不去,你坐在路边吃完吧。”

白敬亭自称是抱了一个车轮子那么大的太空西瓜,竟然仍然有手回复他,血泪控诉了他五百字,还附赠了很多井柏然的表情包。

井柏然这个时候已经站在电梯里了,但是手底下仍然要敲打他几句,“你天天去举铁,连个西瓜都抱不起来?粉丝说你充气儿的胳膊,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我不是有你吗。”白敬亭说。

井柏然心中一动,很没骨气地把这条语音收藏了。

西瓜的确很大,但是也没有重到白敬亭抱不动的地步,谈恋爱的人就是喜欢无理取闹,恃宠而骄,没事找事,井柏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白敬亭打电话找别人。他抱着那个冰西瓜,白敬亭在他身边甩着两条胳膊走路,天色不早,黄昏是从天边次第而来的,暮色里的人面目温柔年轻,泪痣生动可爱,井柏然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张剪影落在他胸口,叫人安心。

他光顾着看白敬亭,脚底下绊了一下,西瓜差点飞出去。

白敬亭吓了一跳,先象征性地关心了他,又重点关心了西瓜,井柏然郑重地问他,“我和西瓜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白敬亭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你了。”

井柏然的直觉告诉他白敬亭不可能这么贴心,果不其然,对方顿了一下接着说,“西瓜要是熟了,就能浮在水面上,不用我救。”

如果这是房间里,井柏然就会和他象征性地闹一场,再占他一些便宜,既然这是外面,他们两个就得端庄而低调地走在路上,最多撞一撞肩膀。这是一件挺难熬的事情,藏东西永远比找东西要难,但是难有难的好处,得来不难的东西,人就不会那么珍惜。

“咱们快点走吧,”白敬亭说,“西瓜都要不凉了。”

“西瓜不凉了就先镇上,”井柏然说,“我给你买了冰棍儿。”

“真的啊?”白敬亭很惊喜地回头看他,想了想又说,“那就都吃吧。”

我这大热天在外面待着图什么,不还就是为了他这个表情吗,井柏然想,这他妈还不是谈恋爱我头一个不服。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说,“不行,胃不要了?”

他心里知道白敬亭根本就不会卵他,西瓜和冰棍,他都要吃,那等到他吃完了,井柏然就要吃自己的那份儿冷吃兔。

各吃各的。

+++

白敬亭言出必行,进屋先剥了根冰棍吃,井柏然在厨房切西瓜,本来要切成一片片的,白敬亭举着冰棍飞奔而来阻止,喝令他只能切成两半,小祖宗要用勺子挖着吃。

井公公没有半点怨言,说切块切块,说分半分半,哪怕白敬亭说要吃五角星形的,他也会想办法,他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白敬亭看起来也很被打动,主动把冰棍给他咬了一口,他吃雪糕是咬的,吃冰棍儿倒是舔的。

井柏然咬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怎么没味儿啊?”

“冰有什么味儿。”白敬亭很理直气壮地说,把剩下的冰棍往他嘴里一塞,抱起井柏然切好的半个西瓜,抓了根勺走了。

井柏然捏着冰棍筷子,想拿拖鞋砸白敬亭的后脑勺,“你都嘬没味儿了你给我!”

白敬亭没回头,他猜白敬亭应该是在笑。

井柏然洗了刀,又把剩下的半个西瓜用保鲜膜罩好了送进冰箱里才到沙发上去找白敬亭,对方含着勺子刷微博,他一坐下就往他身上歪,白敬亭下午应该是游泳去了,头发才刚洗过,带着一股洗发露的味道,他们俩用同一种洗发露,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闻起来都是一样的。

“我刚刷了一下微博,发现我下半年有四五部新戏在等着拍。”白敬亭说,“你说这些事儿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么多戏,明年电视上再没有别人了,哪个台都是我,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苟富贵,苟富贵。”井柏然说,他探头过去看白敬亭的西瓜,发现对方的吃法莫名其妙,“你怎么把瓜吃得跟个老北京火锅似的?”

“啊?啊。”白敬亭看了一眼自己抱着的宝贝西瓜,很干脆地用勺子铲下中间留出来的那块,往井柏然嘴边送,“这口不是要留给你吗。”

井柏然觉得很感动,于是他还是把这口西瓜给白敬亭塞进嘴里了,然后抱着人亲了一会儿。

他觉得不亏。

“我今天下午先去了我同学家,看他儿子,都快一岁了。”白敬亭舀着西瓜说,中央5套放着重播的NBA,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场的结果,白敬亭是真情实感地收看,井柏然是陪太子读书。

“他教他儿子说话,他叫一句爸爸,我们就在旁边喊一声哎。”白敬亭讲到这里,自己已经笑了起来,“到最后他儿子也没有学会叫爸爸,反倒跟我们一起听他喊一句爸爸,就答应一声哎。”

井柏然突然想起来对方曾经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话,白敬亭应该是挺想要个自己的小孩儿的。他没有接话,坐在旁边神游,白敬亭转脸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井柏然心思重,而白敬亭自己是个嘴很拙的人,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思来想去,把西瓜往井柏然怀里一放,举着勺试探着问,“你吃不吃啊?”

井柏然看了看挺紧张的白敬亭,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很没有意思,而且扫兴,而用这种全世界最笨的方法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的白敬亭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他叹了口气,然后笑了,“勺都不给我,我怎么吃?”

他想了想又得寸进尺地说,“那你喂我算了。”

白敬亭真的要来喂他,井柏然又把他的勺子拿走,最后还是变成他被井柏然喂。

“我今天晚上要十次厕所打底了。”白敬亭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半个西瓜全被他一个人吃完,整个人撑得人仰马翻,瘫在沙发上,枕着井柏然的大腿,如同一条翻白的金鱼。

井柏然拍了拍他的肚子,“你现在和西瓜一起掉进河里,都能浮在水面上。”

“那你捞谁啊?”

“都不捞,我再买一个西瓜去。”

这个回答是白敬亭没有想到的,他像个被翻过来的王八一样手脚并用地挣扎了一会,想要坐起来和井柏然理论一番,但是终归由于中段过于沉重,还是瘫在那。

“那你去哪儿买我啊?”他故作伤心地又问,“你不要我啦?”

“那就不要了呗。”井柏然很绝情地回答他。

“那不行。”白敬亭很坚持地说,

“怎么不行啊?”

“就是不行,你得先捞我,再买西瓜。”

“那西瓜又叫你吃了。”

他俩就着那个姿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半天,这种对话太没营养了,白敬亭平时也不会说这种话,只有趁着现在这种没有开灯的时刻,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就多说几句,诶呀,真不好意思,撑得够呛的白敬亭想,而且还浪费生命,这很不好,

但是跟井柏然一起,稍微浪费那么点生命,也不觉得可惜。

天的确很热,井柏然迁就他不开空调,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吹电扇,夏日的黄昏与夜晚被无止境地融化与拉长,像温热的蜂蜜。白敬亭觉得自己打嗝儿都一股西瓜味,但是他还是想吃冰棍儿,井柏然给他买了那么多,够他吃一阵子了。等到夏天过去,秋天就要吃螃蟹,等到冬天,自然有冬天该吃的东西,吃什么倒是都不重要,日子得一天一天过,饭得一顿一顿吃,今天过去,还有明天等着,这半个西瓜吃完了,冰箱里还有半个。

给他切西瓜的人总在这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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