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白树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你为何要发愁

【井白|霆鹿】与君同

没味儿屁系列,夹带了另一个我心爱的西皮,虽然戏份非常少,但是是真的,不是特技。

时间节点大概是在岁岁安前面一阵子吧。

+++

配对:井柏然/白敬亭 陈伟霆/鹿晗

分级:PG

警告:自娱自乐,勿上升真人

+++

白敬亭最近经常去找鹿晗玩。

井柏然不知道他们都干点什么,他前一阵子很忙,不怎么在北京,白敬亭和鹿晗最近都刚刚拍完电视剧,两个人都被折磨得面目憔悴,白敬亭拍完戏回来的时候井柏然拒绝和他相认,因为觉得他晒得也太黑了,和张起灵差不多。

“你这还叫什么小白,变成老黑了。”井柏然很嫌弃地说,白敬亭自己倒觉得很高兴,因为觉得自己更有男子气概了,年轻的男生大抵有这样的错觉,好像真的会有人把这种表面功夫与男子气概挂钩似的,一个赛一个地在综艺节目里挑东北金链大哥的角色。

白敬亭跟陈坤老师拍了半年的戏,没有学到坤哥对于个人定位的坦荡,倒很像跟他去行走了,屁股和脸两个颜色。

“除了你谁能知道我屁股和脸两个颜色。”白敬亭说,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井柏然暗地里觉得这是一项被口头认证的特权,很高兴。

他高兴个什么劲儿呢!

鹿晗的自我定位经过刚拍完的那部剧之后好像变成了拳皇阿里,天天和白敬亭交流健身举铁心得,井柏然看在眼里,觉得拿这帮年轻人很没有办法,虽然他也只比鹿晗大个一年,但是毕竟80后和90后听起来是很不一样的。白敬亭对他这种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且四体不勤的生活方式十分不以为然,总想撺掇他和自己一起多锻炼锻炼,井柏然我行我素,只维持基本的运动量,任他雨打与风吹。

“你就差早上起来出门去遛鸟了。”白敬亭批评他。

井柏然一撸袖子,“东北人底子好,胳膊还是比你粗。”

白敬亭气坏了,他薛定谔的肌肉向来被粉丝嘲笑也就算了,回到家里还要被井柏然嘲笑,真是奇耻大辱,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在举铁之后一分钟内抓紧时间拍照,拍在井柏然的脸上。

“你明天去找小鹿吗?”井柏然躺在床上看书,白敬亭趴在他旁边玩游戏,井柏然有点意识到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总是在床上待着,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有多少人想取代他的位置,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敬亭最近抛弃了王者荣耀,换了个新游戏,正处于沉迷阶段,也不好好接他的话,嗯了一声。

井柏然叹了口气,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出门?”

白敬亭又嗯。

“你就会说这一个字儿了?”井柏然把书一放,凑过去看他打游戏,白敬亭不太容易沉迷什么游戏,但是如果刚接触的话就会一直玩,一直玩到腻歪为止,现在看来这个新游戏还得和井柏然争宠一阵子。

白敬亭还是嗯,而且还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推开,好像井柏然是一个烦人的老父亲。

井柏然就是个佛也不能忍了,但是他又不能去抢白敬亭的手机,因为白敬亭肯定要生气,而且也太小家子气了,他就在自己脑袋里的小本儿上记下一笔,等下次白敬亭求他的时候他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反正白敬亭很快就得求他。

“也就是我吧,”井柏然感慨道,“换了小姑娘早就把你卡刷爆了。”

“我换小姑娘干嘛,你比小姑娘造作多了。”这句话白敬亭居然回答得非常囫囵,口齿清楚,一点也不敷衍,可见他的确能听见井柏然讲话,只是选择性地无视他,就更气人了。“你看看你,天天像个贵妇似的,找小姑娘谈心动不动还双手合十放在腮边,这什么动作!”

被极大程度挑战权威的井贵妇温温柔柔地一笑,伸手就把他拎起来揍,“我像贵妇也是我日你,你信不信我下次双手合十日你?”

白敬亭意识到自己失言,跳起来就要跑,但是显然是跑不了的,井柏然不愧是属蛇的,吃他个小鸡仔连骨头都不吐,一把就把他提搂走。白敬亭那些个莫须有的肌肉在关键时刻屁用不顶,只能双手合十求井大爷大人有大量,肚里别说船连遮阳伞都撑不了的井大爷掏出小本本,说不行。

井柏然的胳膊确实比他粗,而且多吃了四年的大米,劲儿也比他大。白敬亭最后只能捂着自己的脖子,让井柏然别咬在别人能看见的地方,明天他还要出去玩儿,说得可怜巴巴的,包青天见了都会动恻隐之心。

“你多穿点不就得了,外边儿天这么冷。”井柏然舔舔嘴唇说。“我又不咬你的脸。”

白敬亭只想扇自己的嘴巴子,就是管不住这张破嘴,管不住就管不住到底吧,于是他张嘴在井柏然的脸上咬了一口。

他怎么山路十八弯地叫哥井柏然都没放过他,把他捧在手上合起了手掌。

深冬时节,外面下雪,北京的大雪下得一点也不温柔,撒盐空中差可拟。白敬亭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想出去玩雪,这个念头一动,又溜走了,因为井柏然的胳膊搂过来,从他后颈一直滑到腰上。

“雪下得太大了。”他眨了眨很涩的眼皮,含糊地嘟哝道。

井柏然在黑暗之中面目模糊,凑过来很轻很快地亲了他一下,“明天早上就停了。”顿了一下又说,“雪后三天冷,你明天多穿。”

还真拿他当小孩儿了,白敬亭想说,但是还是嗯了一声。被人当小孩儿有的时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因为就总能被原谅,他已经不拿自己当小孩看了,也很排斥别人这么看,但是井柏然不太一样,他又客观承认他独立成熟,另一方面也不耽误他骄纵他。井柏然的确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但是他的照顾是有分寸的,让人心安理得,不会觉得受宠若惊和如履薄冰。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白敬亭想,哪来那么多话。于是他就一闭眼睛,睡过去了,井柏然躺在他身边,他连梦都不屑于做。雪还在下,雪也会化,雪离开北京城,变成江水。他们今朝重逢,明日分飞,在万水千山里藏掖相思,但是最后还要回到同一个屋檐下安睡。

+++

“你等下啊,我接个电话。”鹿晗说,他们两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干,就是在一起玩玩游戏,偶尔还出去打个球,虽然鹿晗对篮球兴趣不是特别大,但是能和熟人一起玩儿他还是乐意的,而且白敬亭和他吃东西的口味很像,两个临时闲人一拍即合,一天到晚往一起凑。

白敬亭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知道了,退了游戏去刷微博,鹿晗在他旁边打电话,猫直往他腿上爬,另外两只分散在房间的其他角落,在热乎乎的地板上摊成长长扁扁的一条猫饼,他看了眼钟,井柏然刚才说再过一会过来接他,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家长加班的小孩儿,在小朋友的家里玩,时间一到大人就来接。

鹿晗的电话打着打着听着有点不对劲儿,最开始还是好好的京腔,到后面不知道是怎么被拐带的,港台腔越来越重了,他声音又清又亮,但是语气又有点软软的,白敬亭很少听见他这么讲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好么,简直像是在演港台言情。

不用说,肯定是陈伟霆。

白敬亭顿时觉得自己很打扰人家的私人时刻,抱上猫跑到一边去玩儿,猫很不给他的面子,叫了一声就跑了,他就去捡房间里的另外两只猫,人家不想从暖和的地热上起来,躲着他跑,白敬亭在屋里弯着腰徒劳无功地四处走,像一个秋收时节的拾猫人,最后他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猫反而又过来,抱他的手臂。

白敬亭太不懂猫了。

他不懂猫,也不好意思打扰鹿哥和早茶情人煲电话粥,一个人坐在那和井柏然发微信,问他怎么还没来。

井柏然说,“路上呢,快了,有点塞车。”

白敬亭在他手机里的备注变成了贝吉塔,对方自己改的,井柏然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可能因为贝吉塔的肌肉很符合白敬亭的审美。

“鹿哥在和伟霆哥打电话,”白敬亭说,“老腻歪了,我都没见过他这样。”

“什么样儿啊?”

“我也说不出来,人被恋爱滋养就是不一样。”白敬亭说,“他脸都发光了,像一个救苦救难观世音。”他在屋里看了一圈,找到一个空可乐瓶子,把猫的玩具狗尾巴草插进去,塞进鹿晗手里,对方正忙着你侬我侬,丝袜奶茶口音炉火纯青,根本没心思在意别人在干嘛,白敬亭给他什么,他就拿着。

白敬亭一个人笑得都要死了,也真是够无聊的。

“他打电话,你干什么呢?”井柏然又问他,车塞在路上动不了,地图上边山河一片红,在北京呆久了,面对此情此景也心如止水。

“我在被他的猫扇耳刮子。”白敬亭说,猫对他伸出爪子,他握住了,猫又把他打开,孜孜不倦地去够他的脸,“还是咱儿子可爱。”

井柏然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很好笑,遗憾自己不在现场,“猫都愿意欺负兔子。”

谁都愿意欺负兔子,井柏然自己也愿意欺负兔子,但是他自己养的兔子个大腿长,踢人咬人都很疼,不会任由他搓圆揉扁,很有骨气。

“我就叫你不要来接我,”白敬亭又说,“这个点儿,不知道塞到什么时候去呢。”

“那你自己回来也是堵在路上,都一样。”井柏然说。

白敬亭从来没主动让他接过,也很少跟他提什么要求,他好像天生对拜托别人做事很排斥,不到黄河不死心,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井柏然知道他这样要吃很多亏,但是有些事不是他说对方就会听的,他只能在旁边看着,看白敬亭要摔的时候,尽量扶着他。

他对小姑娘煲深夜鸡汤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过来人告诉我,这里有个坑,你不要走,我一定要走,真的掉下去才知道是一个坑。”

他脑子里面真正想的是这都是些屁话,因为年轻人总会掉下去的,年轻人如果会听过来人的话,就不是年轻人了。人不再年轻是从明白什么叫后悔开始的。

他们刚开始不久的时候有一次大张伟给他打电话,电话的那边特别吵,对方的声音很急,已经是半夜了,他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个数,大张伟说白敬亭让人给灌了,让井柏然去接他。

白敬亭酒量很普通,但是井柏然也没见他喝醉过,他攥着手机就往楼下跑,等到上了二环,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

白敬亭是让大张伟搀出来的,搀人的人本身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清醒,但是好歹还能分出来人是谁,井柏然千恩万谢地把他的小对象接过来,放到副驾驶上,白敬亭盯着他瞧,一句话也没有,也不知道认不认识他。

井柏然心里生气又后怕,横眉立目地瞪他,“你看我干什么?”

白敬亭把视线移开了,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头,像是被说的小孩,要不是一身酒气冲天,井柏然真的会以为他没喝醉。他知道跟醉鬼讲不通道理,发动了车就要回家,白敬亭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井柏然被他这一下吓得够呛,还好车还没起步,要是已经在路上了,他俩要么看得见明天的头条,要么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他正要发作,白敬亭先开了口,“我哥要来接我,等一等。”

井柏然看看他,白敬亭和他对视,眼睛因为喝酒喝得通红,像是要哭,但是没有泪。

井柏然很重地叹了口气,觉得像个气球似的被人戳破了,满腔怒火全都泄了出去,他翻了翻兜,把自己的驾照拍到白敬亭的大腿上,“我来接你了。”

白敬亭拿着驾照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还给了他,井柏然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是谁,只能拉开车门又把他塞到车后座上,不让他在副驾驶这儿作。白敬亭一直也不说话,车开了一阵子,他突然又说,“哥,我以后再不怕赶不上末班车了。”

井柏然听了这句话,怔了一下,接着突然觉得很心酸,好像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白敬亭不怕赶不上末班车了,但是他从此以后要怕很多其他的事情,一些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是,再不怕了。”他说。

白敬亭第二天酒醒之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了一天,像个古早警匪片男主一样在屋里戴墨镜,又被井柏然熊了三天,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但是井柏然一直都记得,他希望五年十年之后还能有资格问白敬亭有没有后悔,希望五年十年之后还能在白敬亭的拨号快捷键上,希望五年十年之后他还能在深夜穿着拖鞋冲出接他,在午夜的二环心无旁骛地想一个人,大千世界在他的车窗里走,他闭目塞听,只担心一个比他年轻四岁的小朋友。

鹿晗打完了电话,看见白敬亭还在挨他的猫揍,很不客气地笑话了他几句,又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抱着个插着根塑料狗尾巴草的可乐瓶,他不知道自己形象定位变成了观世音,觉得十分莫名其妙,把瓶子顺手放到一边去,觊觎已久的猫立刻来抓,瓶子和狗尾巴草一起掉在地上,两只猫为了狗尾巴草打架,瓶子很孤独地躺在地上。

打白敬亭的猫很专心,就只是打白敬亭。

“是伟霆哥吗?”白敬亭明知故问,看见鹿晗的脸红了,很老实地回答他,“是,他一会儿过来。”

白敬亭心里暗叫不好,这要是陈伟霆来了他还没能走出去,那岂不是要成为除了三只猫之外的一条狗?立刻又去催井柏然。

“完了,一会伟霆哥要来,你快点,不然我去楼下便利店坐着等你了。”

“那我就晚点来,你吃狗粮吃饱,我晚上回去就不用给你做饭了。”

白敬亭一口气给他发了很多打人的表情。

“不过我确实没见过他这样打电话,”他又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也这么恶心人吗?”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什么样我哪知道,不就是看不着才打电话吗,”井柏然说,“不过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挺恶心人的,这个自知之明我有。”

白敬亭哦了一声,心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

结果陈伟霆和井柏然是一起到的。

鹿晗让他把井柏然喊上来坐,因为外面又下了雪,这个时候开车出去,估计要在路上堵几个小时,不如在他家等稍微等高峰过去再出门,白敬亭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就把井柏然喊了上来。井柏然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又响,白敬亭头都还没来得及扭过去,鹿晗像一阵风一样光着脚从他旁边飞奔过去开门,差点踩了猫尾巴。

他俩在玄关过了好一会才进门,白敬亭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俩干了什么。

陈伟霆和井柏然在春晚的后台和别的节目上都见过,也一起吃过饭,很熟悉地打招呼,鹿晗坐在陈伟霆旁边,显得人小小的,人一多他的话就少了,一时间就只剩下井柏然和陈伟霆在寒暄,白敬亭和陈伟霆不熟,又不好意思搭话,气氛被他和鹿晗搞得有点尴尬,最后他们俩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跑到一边玩游戏去了。

玩了一阵子白敬亭才想起来饿,看了眼钟,问鹿晗饿不饿。

鹿晗说能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

他俩一回头,发现陈伟霆和井柏然在旁边很无聊地玩猫,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只,两只猫在装模作样地打架,陈伟霆哼着歌,听着不像中文。鹿晗“嗯?”了一声,说,“猫平时不往他身边凑,因为他有一股狗味。”他说着话,陈伟霆听见了,回头对他一笑,他立刻就把脸别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好意思。

那只喜欢往白敬亭身边凑的猫又来了,不知道到底是烦他还是喜欢他,总之就是打他。鹿晗把它抱走,按在怀里数落它,它看起来很不服气。

“你别说它了,”白敬亭说,“你看它看我那眼神,等一会你放了它,我挨的揍更狠。”

井柏然插话,“就那只猫欺负你啊?”对那只猫一招手,“你过来,我有赏。”

猫没招来,白敬亭倒是被他招去了,对他使出一招很不标准的十字固定。

鹿晗翻箱倒柜也没翻出来什么正经吃的,只找出一堆零食来,陈伟霆和井柏然都敬谢不敏,他和白敬亭两个人坐在一堆包装袋中间,像小学生野炊,鹿晗是个很喜欢笑的人,而且笑点很低,白敬亭一说话,他就要笑,笑的时候没有一点偶像包袱,白敬亭一看他就没有颞下颌关节紊乱综合征,他自己嘴都不敢张那么大,因为下巴会嘎嘣响上一声,他正这么想,陈伟霆从后面伸手过来把鹿晗的下巴抬上去,操着一口这么久毫无长进的港普,很温柔地说,“下巴掉了。”

鹿晗不笑了,陈伟霆不在乎,但是他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和陈伟霆亲近,像一个大西红柿一样坐在那,就只往嘴里塞东西吃,陈伟霆挨着他的耳朵讲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鹿晗和猫一起回过脸看他,陈伟霆就又去摸他的头,白敬亭看着他俩那个样都觉得牙酸,立刻起立转身去找井柏然,“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井柏然叹了口气,“你才注意啊?人家多久见一次,咱俩再不走,以后再去香港你伟霆哥要把我们俩都做掉了。”

白敬亭肠子都要悔青了,简直是屁滚尿流地逃走,鹿晗还很不解地留他们,陈伟霆跟着鹿晗一起出来送,站在鹿晗背后,仿佛是正牌的一家之主。

一直到坐到副驾驶上白敬亭仍然觉得自己十分不懂事,如同台北市长柯文哲一样在井柏然的大腿上砸了一拳,“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拽走?”

井柏然就只是笑,“你是不是傻?”

白敬亭还是饿,坐在那掰着手指头数回家要吃啥,这样的下雪天他穿裤子仍然露脚踝,井柏然这样的老同志看着他就觉得冷,把车里的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现实生活中的普罗大众绝大多数对时尚的看法还停留在认为穿裤子露脚踝的男的都是娘炮的阶段,井柏然和白敬亭他们活在另一个维度,穿裤子不露脚踝才是大逆不道,每个维度有每个维度的痛苦,白敬亭就希望所有时装杂志来找他拍照的时候都能把他塑造成史泰龙,但是天不遂人愿,他还是要眼神迷离地躺在花里水里,拍完之后觉得自己的雄性荷尔蒙水平和自尊心都下降很多。

相比之下鹿晗在这一点上好像已经看开了,虽然他还是喜欢自己推轮胎的形象,但是也得接受自己满脸磁带的倩影广为流传受到追捧,人民喜闻乐见,他不喜欢,他算老几?所以说到底还是白敬亭太年轻,觉悟不够。

“你回去想吃什么?”井柏然问他。

“什么都想吃。”白敬亭说,“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

“行了。”井柏然很无可奈何地打断他,“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吧。”

白敬亭说,“哦。”

他坐在副驾驶上,井柏然在看后视镜的时候扫到他,白敬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玩手机,偶尔念几个他觉得好笑的新闻给他听,井柏然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雨雪里没头没脑地想,我不后悔。

随着这个念头一起来的是一些患得患失的心思,他会后悔吗?自己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呆了很多年了,他的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们从来都没有谈过这些,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当那些事情不存在,如果他后悔了,他会说吗?

“绿灯了。”白敬亭说,轻轻伸手碰碰他,“哥,你想什么呢?”

“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儿吗?”井柏然问他。

白敬亭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有很多。”

“但是能遇见你,就不后悔了。”他说,语气很诚恳,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会说出的话,又酸又单薄,经不起推敲,但是很深情,很容易打动人。

井柏然想,我有这么一句就够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笑,“你是纪晓芙啊?”

白敬亭一片丹心被他这么糟蹋,气得要打他,但是井柏然又在开车,于是就记下来,决定回家再跟他算账。

他们在路上又像乌龟似的磨了一阵子,白敬亭突然笑起来,井柏然问他,“你笑什么?”

“我去问鹿哥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白敬亭回答他说,“他说是小时候没戴牙套。”

井柏然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又去打扰人家,陈伟霆真的要把你做掉了!”

路很滑,他们车开得很慢,但是两个人都不着急,雨刷刷过去,像是刷出一片崭新的天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日子是自己的日子,是非是别人的是非,人总要有一些时刻,知道眼前是很深的坑,也要跳下去,如果能两个人一起,就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白敬亭想,回去要给兔子改名叫白不悔。

+++Fin+++


评论(33)

热度(362)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